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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家乡阿紫群文友并致以诚挚的谢意

养家糊口羁吾身,不是甘恋那红尘。

二十多年好落魄,午夜梦回泪暗吞。

而今下课已轻松,怎奈疫霾耽时辰。

他年一旦冲天起,飞的舷窗望烟云。

诚谢阿紫群文友,天涯游子意深沉。

“带着体检报告,让他陪你回家过年。留下一个绿码,停泊在你的手机里面。远方的你,是否已经归心似箭?经过了鼠年,才知道健康平安大于天。”

听着这支歌,我仿佛觉到有一把刀正扎在我的心田。文章憎命达,愤怒出诗人。面对着阵阵疫霾,我多么希望:待到疫霾消散日,还我河山艳阳天。

这是我在家乡苏北(听说现在改叫苏中,真是不知有汉,遑论魏晋)平原阿紫文学沙龙里说的心里话。

阿紫群里的文友真不错,他们都希望我早日回家看看,并对我二十多年不回家表示百思而不得其解。

他们的话使我想起了当年挈妇将雏背井离乡,我一踏上云贵高原,就标志着我从此浪迹天涯,漂泊海角。

那年的我带着妻儿乘坐一辆大巴车,大巴车行驶在澜沧江边的高山上的盘山公路上。

我不敢看车那边的悬崖峭壁,那山峰上郁郁葱葱的山林上还有山鹰在盘旋着飞;我不敢看车这边悬崖下奔腾澎湃的澜沧江,尽管江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。我生怕车子……

车子里充斥着猪子的猪屎味和鸡子的鸡屎味,我憋着气忍耐着不狂吐。车子里各种民族服饰的人谈笑风生,我难以融入他们当中去。转身看看妻子,她抱着女儿靠在车窗边已沉沉睡去。好不容易车子驶到车站,我才闻到了新鲜空气里漂浮着的又甜又香的味道。我叫醒妻儿,又转车才回到玉溪市聂耳公园岳母的家里。

我脚脚踏生地,眼眼望生人,没有学历文凭,又没有一技之长,一时难找到工作养家糊口,我只能去做小本生意。

我做过很多生意。我烤过羊肉串和饵块,我卖过煮包谷和煮花生,以及那啥不作主、不如回家卖红薯的红薯,我还卖过西瓜。至今玉溪城的上空还飘荡着我的吆喝声:“卖西瓜,西瓜又甜又起沙,又甜又起沙!”早晨我出摊时,那充满希望的曙光呼唤着我;晚上我收摊,街边那昏黄的路灯迎接着我回家,我的长长的身影倒映在那光溜溜的柏油马路上。

他乡的山也清,他乡的水也秀,他乡的人也亲。云南人真厚道,他们并不因为我是外乡人就百般歧视我,就是直到我退休(我后来在亲戚的帮助下找到一份固定的工作),云南人民还是欢迎我,他们还给我打了劳动补助金,这让我很快忘记了在家乡劳而不获给我心头笼罩的阴影。他们总是对我笑脸相迎,微微一笑很倾城哪,刻骨铭心,温暖涌上我的心头。

我在异乡做生意时,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那些制服把我惊吓。他们来了,要赶紧溜,否则摊子会被取缔掉。有一次我跑得慢,我的西瓜车就被掀翻了,那些西瓜骨碌碌地滚的满地找不着北。还有一次,我的饵块和煮包谷以及煮花生,被人掀翻下车子,撒的满地都是。

我不哭,我才不哭,我已为人父,想哭都不好意思。我坚强,我挺住,我—不—哭!我低头捡着那满地的那西瓜、那饵块、那花生和那包谷,阳光来擦拭着我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,和风来亲吻我的脸颊。然后我托亲戚去那块拿回秤和车子,我照样偷偷地去卖我的东东。每当望风的人喊制服来了,我就跟大伙儿一块望风而跑。我们都是脚板底抹油—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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