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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走盘山路

汽车出城后行驶了一段还有路灯的路,拐弯进山坡就开始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行驶了。

因为晚上,盘山公路两边没有路灯,只是时不时的有些夜光灯趴在路边,这夜光灯在黑咕隆咚的路上不见有光,只有汽车的远光灯灯光照到它们的时候,才会闪闪发光,提醒着司机不要把车开翻到路外边去。

我们的汽车行驶到一处地方,但见一边是悬崖峭壁,一边是山坡。

悬崖峭壁上光溜溜的,全是呈麻线形褶皱的石壁,到峰顶上是郁郁葱葱的山林,白天有山鹰在山林上空盘旋着飞翔,夜晚却有一弯月牙儿,好似悬浮在山林和蓝天之间,这就把苍翠的山林映照得泛起银绿色,好看煞人。

路边的山坡不很陡削,平缓得很,但山坡上长着好多灌木丛,也有好多桉树挺立在那里。桉树树身皮剥了,树杆黑黝黝的,但树身上长着一簇又一簇的灰绿色的叶子,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,像水洗过的一样珠烁晶莹,惹人怜爱不已。我们看过桉树后,才晓得桉树叶子是自树根起一直长到树梢的,布满了树身,原来桉树是这样子的。

我们停下车,在山坡背静处解了一下小手后,抬头看公路上的天空。夜晚的穹苍瓦蓝瓦蓝的,上面满是璀璨晶莹的繁星,像钻石,像夜明珠。在城里是看不到繁星满天的,因为万家灯火的城市夜景的影响,令人看不大清繁星的真容,只看到寥寥可数的几颗星,不很明亮,倒像是青春少女闪眨着眼睛,怯生生的,羞涩可爱。

我们登上车,车子继续在盘山公路上行驶。由于我们上班晏,路上竟然碰不到我们车队里的几辆卡车,只有我们还在把装着材料的卡车向目的地开去。

这是没办法的,上班嘛吃的是人家的饭,捧人家的碗,受人家的管,既然上班,就要汽车不出毛病只管往前行驶。只要前面不是刀山火海,就要勇毅前进,而且在所不惜,毫无怨言。

走不多久,路面上竟然起雾了,今年冬天不寒冷,说是暖冬也可以,因此路面上有些雾,不要说是极端天气,这不奇怪。

路面上的雾越来越浓,乳白色的雾袅袅升腾起来,多么像九天玄女下凡时扯起她们白纱似的裙摆,又像天女散花时在寂寞长空舒展起她们的广袖和飘动起她们的衣袂,她们翩翩起舞。车灯照过去,她们依然热情澎湃地跳着舞,比起跳广场舞的大妈,她们娉婷袅娜的形象,别提多好看了。

然而,司机小吕不管雾中仙子怎样脉脉含情地看着他,他依然把车子开到那叫一个溜。车灯像一把利剑,斩断雾纱的屏蔽,车子直向前方疾徐有致地驶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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