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盼望寂寥如星辰的你,也灿若星辰

1.

在人们的记忆里,咖啡馆很多,星巴克,Costa,Tim Hortons,Dunkin Donuts,Peet's Coffee,麦咖啡等知名品牌咖啡,我要说得是爱.咖啡,他是由一群自闭症孩子主导的特殊的公益咖啡馆。

自闭症孩子又称为星星的孩子,自闭症又称孤独症,是一种发育障碍类疾病,包括一系列复杂的神经发育障碍。主要表现为社交障碍,沟通困难和重复,刻板行为。

爱.咖啡旨在通过帮助自闭症孩子通过自己的劳动,接触社会,打造一个人与人、情感与情感、文化与文化三向连结的商业场所,让爱可以在城市及社区间流动。是一家文创咖啡店,兼具公益基地,孵化自闭症人士创业和就业的场所。

咖啡馆的一切,包括房子,都是政府和爱心人士无偿捐助的。房子是政府下拨给爱.咖啡长期,无偿使用的;咖啡机是爱心企业捐赠的;吧台,桌椅也是一个做餐饮的民企老总所赠。我供职的企业负责捐献咖啡豆,并且受董事长委托,作为联络员,关心咖啡馆的正常运营和孩子的成长,咖啡豆随时补货,孩子们有需求,公司也可适当量力而为。以此作为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实实在在的抓手。

2.

咖啡馆在市中心的一个商场一楼,由12位来自星星的孩子担当服务。最大的21岁,最小的17岁,他们都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医疗,是被诊断为“轻度”,而且“恢复水平还不错”的一个整体。来到咖啡馆服务,接触社会,开展交流,奉献画作,以丰满自己的社会经验,为早日融入社会积累经验。

刚踏进爱.咖啡的那一刻,感觉气氛很沉闷,甚至有点压抑。

小汪是个17岁的女孩,也是企业的结对帮助对象。咖啡馆把每孩子都结对一个企业,馆里统一关注孩子的成长,包括提供统一知识课程,筹办画展,义卖等活动。企业则关注结对孩子的个性化成长,创造条件,满足孩子的正当需求,并定时反馈。这样点面结合,有利于全方位地帮助孩子。

结对仪式上,馆长邀请了孩子的父母一同参加。这样,使我有机会见到了小汪的父母。

她父母双双都在出版社工作,每天朝九晚五,忙得停不下来。

母亲说,平时小汪在家就一个动作:坐在板凳上,盯着绿植看,一看就是几个小时,嘴里还喃喃地细语,听不懂在说什么。自从进了康复班两年多,工疗加医疗,现在会说简单的话了。从母亲充满希望的表情和激动的声音,以及扬着自信的眼神看,小汪进步了!

“就一个孩子?”我小心地,注视着她的双眼,柔柔地问到。“不想养了。集中精力,带好她足够了,工作也很忙。以前家里有个阿姨。三年前,报名这个班,录取了。激动地直流泪。一个人整整带了她14年啊!从不不说话,也没有饥饱,没有情感,很木然的一个人”。她母亲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一段话。

咖啡馆长告诉我,小汪母亲早年毕业于外国语大学,考到出版社做笔译。单位了解了她的具体情况,所以被照顾常年在家办公,父亲是编辑,父母都是知识分子。

母亲接着说:“每天早上我送来,下午他爸接。关键是她的病情日渐好转,趁着病情逐步减轻,我还教了她英语,期望他通过社会实践,早日融入社会,至少可以为集体,为自己奉献一份力量。做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,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”。

“父母不可能跟他一辈子的”。母亲说着,眼圈红了......。

记得那天回家后,脑子里经常会涌现的小汪坐着的木然身影,和母亲迫切想让她融入社会期盼的眼神。

3.

在这里每个孩子的先天环境都不一样。比如:有的孩子英语很好,有的孩子绘画有特长,有的不会写字,更有擅长音乐的。所以没有统一的方法,只能在个性化发展方面寻求突破。

记得我又一次去爱.咖啡时,她一眼就认出了我。帮我端上了一杯卡布基诺,便礼貌地坐到我的身边。我轻轻地拉着她的手,只见她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,手却紧紧拽住我不肯松开,固执而机械地重复“老师,我疼”。她拽着我的力度让我有些怕。我极力用听起来最友善最温柔的声音问她,“怎么了?”

如此重复了几遍之后,她忽然撩起衣袖给我看手臂上的伤痕。浮肿的手臂中段有一片大面积的乌青伤痕,带着黑红色的血斑。触目惊心的伤痕已经到了让人心理不适的程度,我没有办法平静。她口中又喃喃自语了一些话,我分辨不出来。

惊慌之下,我找来他们的老师,说明女孩手上的伤,并询问原因。

老师说,“是被班上的一个男孩咬的”。在她的讲述里,男孩将班上好几个同学都咬得伤痕累累,老师和父母也不能幸免。“没有敌意”,男孩因神经传输障碍,自己的手臂感觉不到痛感,便也以为别人同样没有痛感,兴奋起来便咬人。听着有种无奈的难受。

那天我带了一盒城市地标性建筑明信片,像大剧院、自然博物馆、城隍庙、外滩这种,打算让小汪写给父母。明信片背后印着相应建筑的英文,只见她举着明信片流利地把英文读了出来,发音非常标准,语言能力很好,打破了我对孤独症群体寡言少语的固有印象。

可到了写明信片,她羞却地问我能不能代他写,一股脑儿地对我说他想写给妈妈的内容,和他的家庭地址,“我不会写字”。

我一开始没理解他口中的“不会写字”,以为他有字不认识,我就在旁边空白的纸上写好,让他照着誊写。

“老师,我不会写”,她重复了一遍。

我这才意识到,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办法写出来。尽管他知道对应的字怎么组词,但是“写不出来”。后来问了老师才知道,他的文字输出功能有障碍,只会读不会写。于是我抓着他的手,用铅笔把文字像画画一样描摹出来。字歪歪扭扭的,很小,可是她很开心。

临走,小汪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口,手里紧握着明信片。我告诉她,记得回家给送母亲哦。她抱紧了我......。

4.

爱.咖啡作为企业的社会实践基地,每周都有一名年轻的员工来这里轮值。了解咖啡馆的日常,帮助孩子们策划活动。如:把自己的画作印到杯子上,使杯子成为爱.咖啡的商品;把自己的音乐创作录制成短片,在大屏幕里滚动播放;把自己的油画浓缩为方寸大小,发行纪念邮票......。

这些都需要爱心企业的助力,热心员工的帮忙。一件件,一桩桩,都凝聚着他们的付出和心血,通过结对助困,他们懂得了弯下身子帮助他人站起来,这是对自己心灵最好的锻炼。也是最大的幸福!

当印着爱.咖啡Lougod的杯子随着咖啡一起端在人们的手里时,当孩子们自己奏响的音乐回荡在音乐厅时;当他们自己的绘画印制成精美的画册,在书店的架子上展出时,我想到了是无数星星点亮了这星辰:“一颗星星,它没有名字却有光,有温暖,一颗又一颗,整个夜空都为之灿烂了。谁也不掩盖谁,谁也不妨碍别人的存在,相反的,彼此互相辉映,每一个是集体中的一分子”。

其实在人生的旅程中,每个人的生活都离不开别人的帮助,没有谁能够脱离周围的事物而孤立地存在,但在接受别人帮助的同时,我们也要学会去帮助别人。

 5.

咖啡馆每周开放五天,每天都有许多白领,过客,商务人士会抽空过来光顾。由于做了宣传,都知道这是一家特殊的咖啡馆,是为孩子们将来就业做铺垫的。虽然孩子们统一着装,(男士西装,领结,女士衬衫,裙子)有模有样地按规范制作咖啡,所用食材都是按统一标准配置的,为顾客服务也是一流的,但是大家都知道来这里不单是品尝咖啡,而是自带温暖他人的阳光来这里买一杯咖啡,点亮孩子的心灵。这一束爱的微光,会带着他们通向胜利的远方。

是啊,孤独症又如何,他们自有认知世界的方式,只是外界无法理解。因为,“你”是星星的孩子。

窗外,六月的雨不约而至。雨水滴滴答答落在窗外那些花木上,为有爱的城市演奏出一首婉约清扬的曲子。音符散落,任意落在哪里都是一种优美。落在叶子上,晶莹如碧玉,落在花瓣上,像斟了满杯醇厚的清咖。

夏雨入心,悄悄潜入诗意,让爱.咖啡和那些草木一样,拥有清澈的,温润的美意。

盼望着寂寥如星辰的你,也灿若星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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