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垦荒(续)


高高的坟地在稻田中间,我们从田岸上走过去。父亲右手握着小铁凿子往泥地凿,左手拿着山芋苗快速地把山芋苗放在凿好的缝隙中,像变戏法一样很快种好了一垄地。大姐挑着粪桶,从田边的两用沟(放水、排水的泥沟)里挽了一担水,好像很轻松地挑到坟地里。她手握粪勺一勺一勺地往山芋苗上浇水,把它浇透。

天慢慢地变暗了,山芋苗在父亲和大姐的辛苦劳作下种好了。山芋苗种好后,假如碰到下雨天还好不用浇水了,假如碰到大太阳,必须每天去浇水,直到山芋苗成活。有时山芋地沟里还会种上红豆和绿豆,夏天摘了没有完全成熟的红豆和绿豆,放在粥里一起煮,那味道清凉甜爽,吃在嘴里回味无穷。

山芋苗爬藤后,还要翻藤拔草,这样地下的山芋长得又大又甜。每年秋天收获许多山芋,掏回来的山芋,放在砖场上晒一下,去掉一点水份再收好,这样可以放一个冬天。家里地方很小,父亲不得不把山芋藏到床底下。

山芋放了一段时间,就会变得又甜又香。那时没钱买水果,每天放学回家,就削一只山芋吃,感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
后来田中坟地被生产队整平了,变成了水稻田,父亲就会想着法子到河滩边去垦荒。父亲在河边围起了一道泥坝,围成一个泥潭。谷雨时节种上茭白,每年的秋天稻熟时,潭里的茭白又嫩又甜,与毛豆子一起炒,那味道好像是世界上最可口的菜肴。

(未完待续)

今天《姑苏晚报》发表了我的文章《纺车嗡嗡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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